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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吴三桂降清后才明白,为何李自成推翻明朝,也不愿安抚旧臣?

发布日期:2025-11-22 19:54    点击次数:56

(参考来源:《明史》、《清史稿》、《小腆纪年》等相关史料。部分章节仅代表笔者个人观点,请理性阅读)

血腥气混杂着海水的咸味,扑面而来。

吴三桂站在山海关的城楼上,手紧紧握着刀柄。

城下,李自成的大顺军溃不成军,正被清一色的八旗铁骑追杀。

他赢了。

依靠多尔衮的兵马,他打败了李自成,报了京师之仇。

可他没有丝毫喜悦。

身旁,多尔衮的目光越过他,望向关内。

那目光如鹰隼,贪婪而冰冷。

吴三桂低下头,他知道,自己引狼入室了。

01

几天后,吴三桂随多尔衮进入北京城。

这座他曾经誓死保卫的都城,如今插满了八旗的龙旗。

空气中还残留着李自成大军撤退时的仓皇与焚烧的气味。

多尔衮在武英殿召见了他。

没有想象中的庆功宴,只有冰冷的政治。

“吴总兵,不,现在该叫平西王了。”多尔衮的声音很平静。

吴三桂跪在地上。

“罪臣吴三桂,谢摄政王恩典。”

“李自成未灭,大明江山未定。”多尔衮缓缓道。

“本王命你为先锋,追缴流寇李自成。”

“所遇明朝旧臣,若肯归降,一并安抚。”

吴三桂心中一震。

安抚旧臣?

他想起了李自成。

李自成攻入北京时,也曾想招降他。

那时,他吴三桂手握关宁铁骑,是明朝最后的屏障。

李自成许以高官厚禄。

可紧接着,就是他父亲吴襄被抓,家产被抄,爱妾陈圆圆被占。

李自成,这个泥腿子出身的“闯王”,根本不懂什么是安抚。

他只懂抢掠和威逼。

吴三桂咬着牙,领了旨。

他走出武英殿,北京的阳光刺眼。

他忽然觉得,自己和那些被迫投降李自成,又被李自成“拷掠”追饷的明朝同僚,似乎没什么不同。

只不过,一个是威逼,一个是利诱。

一个粗暴,一个体面。

吴三桂的任务很明确:替清军扫清障碍。

他要用昔日同僚的血,染红自己的顶戴花翎。

他率领关宁铁骑,一路向西。

那些曾经的明朝将领,如今或自立山头,或依附大顺。

吴三桂派人去招降。

他开出的条件,和多尔衮给他的如出一辙。

保留官职,保留兵马,共同“剿匪”。

效果出奇的好。

许多明朝旧部,望风而降。

他们宁愿投降满清,也不愿归顺李自成。

吴三桂想不通。

李自成也是汉人,他推翻了腐朽的明朝,为何那些汉官,如此恨他?

宁予外贼,不予家奴?

在追击途中,他遇到了一个老熟人。

明朝的兵部侍郎,张若麒。

张若麒在松锦之战时,是洪承畴的监军。

城破时,他投降了清军,比吴三桂还早。

如今,他作为多尔衮的“说客”,来说客”,来“慰问”吴三桂。

两人在军帐中对饮。

“平西王,近来可好?”张若麒笑得像只狐狸。

“托王爷洪福,尚可。”吴三桂面无表情。

“王爷似乎有心事?”

吴三桂放下酒杯:“张大人,我有一事不明。”

“闯贼李自成,入京之后,为何不极力安抚我等明朝旧臣?”

“他若善待百官,善待家父,我吴三桂,又何至于引清兵入关?”

张若麒闻言,愣了一下。

随即,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。

“平西王啊平西王。”

“你到现在,还没看明白吗?”

吴三桂眉头紧锁。

“李自成,他不是不想安抚。”张若麒压低了声音。

“他是……不能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张若麒端起酒杯,轻轻晃动着。

“你我,是什么人?”

“我们是读书人,是朝廷命官,是士大夫。”

“是这天下的,地主。”

“李自成呢?”

张若麒的眼神变得锐利。

“他是流寇,是反贼,是活不下去的……农民。”

“我们和他,从根上,就是你死我活!”

吴三桂的心,猛地一沉。

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。

“他若安抚了我们。”张若麒冷笑。

“他手下那几十万跟着他造反的兄弟,吃什么?”

“喝什么?”

“他们造反,为的就是抢你我的田,分你我的粮!”

吴三桂的酒杯,停在半空。

02

张若麒的话,像一根刺,扎进了吴三桂的心里。

他开始回想李自成入京后的一系列举动。

“拷掠追饷”。

李自成的大顺军,将前明朝的皇亲国戚、勋贵大臣,抓起来严刑拷打。

逼他们交出银两。

吴三桂的父亲吴襄,就被拷打了数次,交出了数万两白银。

当时,吴三桂只觉得这是流寇的贪婪和残暴。

现在想来,这背后是赤裸裸的生存需求。

李自成的大军,号称百万,每日人吃马嚼,耗费巨大。

而崇祯皇帝留给他的,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。

钱在哪里?

钱,就在这些勋贵大臣的家里。

李自成不抢他们,抢谁?

“平西王,你再想想。”张若麒继续说道。

“李自成为何要占你的爱妾,抓你的父亲?”

“真的是为了泄愤吗?”

吴三桂沉默不语。

“不。”张若麒摇摇头。

“他是做给你看的,也是做给他手下人看的。”

“你吴三桂,是明朝最大的军阀,是士大夫阶层的代表。”

“他动了你的人,就是告诉天下所有士大夫,他李自成,和你们不是一路人。”

“他要用你的人头,或者你的投降,来祭旗。”

“祭他大顺的旗,安抚他手下那帮饥饿的狼。”

吴三桂感到一阵寒意。

他一直以为,李自成是因为短视和愚蠢,才逼反了自己。

现在看来,李自成是故意的。

或者说,他是被他自己的军队,推着往前走。

“大顺的兵,是什么构成的?”

“是陕西、河南活不下去的饥民。”

“他们对我们的恨,是刻在骨子里的。”

“李自成如果安抚了我们,就等于背叛了他们。”

“他的军队,会立刻哗变。”

吴三桂想起了大顺军在京城短暂的“胜利”。

士兵们冲进高官府邸,抢夺金银,凌辱妇女。

那不是军纪涣散。

那是积压了数百年的仇恨的爆发。

李自成,他控制不住,也不想控制。

因为他就是这股仇恨的化身。

“所以,平西王。”张若麒举杯。

“李自成推翻了明朝,但他永远坐不稳江山。”

“因为他,从一开始,就抛弃了我们。”

“抛弃了我们这些……真正懂得如何‘治理’天下的人。”

吴三桂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酒很烈。

“那清廷呢?”吴三桂忽然问。

“摄政王为何要安抚我们?”

“满人,难道就不怕我们这些汉官?”

张若麒笑了。

“这,就是摄政王的高明之处了。”

“摄政王和李自成,不一样。”

“哪里不一样?”

张若麒凑近了,声音更低。

“李自成是‘流寇’,他是从下而上,要推翻一切。”

“而摄政王,是‘入主’。”

“他是从上而下,要‘继承’这一切。”

吴三桂心中巨震。

“流寇要的是破坏,是均贫富。”

“入主要的是秩序,是统治。”

“李自成靠的是农民。”

“摄政王,要靠的……”

张若麒指了指吴三桂,又指了指自己。

“是我们。”

“我们士大夫,和农民,是死敌。”

“但我们和摄政王,不是。”

“我们和摄政王,有一个共同的敌人。”

吴三桂脱口而出:“李自成。”

“没错。”张若麒点头。

“更准确地说,是李自成背后那些,想要分我们田地,抢我们家产的‘流寇’。”

“摄政王是满人,他在中原没有根基。”

“他需要我们,帮他治理汉人。”

“我们呢,需要摄政王,帮我们保住家产,保住地位。”

“保住我们对那些‘泥腿子’的……”

张若麒做了一个“镇压”的手势。

“我们,和摄政王,是天然的盟友。”

吴三桂全明白了。

李自成和士大夫阶层,是阶级矛盾,不可调和。

清廷和士大夫阶层,是民族矛盾。

但民族矛盾,在阶级矛盾面前,是可以妥协的。

李自成要的是“均田地”。

清廷要的是“剃发易服”。

对于吴三桂这些士大夫来说,头发可以剃,衣服可以换。

但田地和家产,是命根子,是绝对不能动的。

李自成要他们的命。

清廷,只是要他们的“面子”。

吴三桂忽然想笑。

他笑自己当初的天真。

他还写信给李自成,说什么“共享富贵”。

在李自成眼里,他吴三桂,就是最大的“富贵”,是必须被打倒的对象。

他笑李自成的愚蠢。

不,不是愚蠢,是宿命。

李自成被农民推上了巅峰,也必然因为农民的局限性而毁灭。

他不懂得和士大夫妥协。

他只知道杀,抢。

他推翻了明朝,却也挖断了自己统治的根基。

“平西王。”张若麒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“前路漫漫,我们,还得替王爷,好好剿匪。”

吴三桂点点头。

他举起酒杯,敬了张若麒。

也敬了那个,被他亲手断送的,李自成。

他现在,终于彻底明白了。

03

追缴李自成的战事,变得异常顺利。

吴三桂的“安抚”政策,瓦解了大量明朝残余势力。

而李自成的大顺军,则在节节败退中,迅速土崩瓦解。

吴三桂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。

李自成的军队,一旦脱离了“抢掠”模式,就毫无战斗力。

他们入京时,纪律严明。

因为李自成许诺了他们北京城的“富贵”。

当他们被吴三桂和清军赶出北京,一路西逃。

他们又变回了“流寇”。

他们沿途烧杀抢掠,比清军更甚。

百姓们,那些曾经以为“闯王来了不纳粮”的百姓们,开始自发组织起来,反抗大顺军。

李自成,失去了民心。

不,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“民心”。

他得到的,只是饥民在绝望中的追随。

当他无法提供粮食和金钱时,这份追随,就变成了仇恨。

吴三桂在追击途中,抓到了李自成麾下的一名大将,刘宗敏。

就是在北京城,拷掠吴襄,霸占陈圆圆的那个刘宗敏。

吴三桂屏退了左右。

他看着这个五大三粗,满脸横肉的汉子。

“刘将军,你我,终于见面了。”吴三桂的声音很平静。

刘宗敏被绑在柱子上,他啐了一口血水。

“吴三桂,你这个汉奸,你不得好死!”

“汉奸?”吴三桂笑了。

“你霸我爱妾,拷我老父,逼我反叛。如今,你倒骂我是汉奸?”

“哈哈哈!”刘宗敏大笑。

“陈圆圆?老子玩过的女人多了!”

“你爹?那些明朝的狗官,老子哪个没拷打过?”

“不打他们,我们吃什么?我手下的兄弟们吃什么?”

“我们从陕西一路打过来,就是为了抢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!”

吴三桂的脸冷了下来。

“本该属于你们的?”

“没错!”刘宗敏昂着头。

“你们这些当官的,占着田,喝着血。”

“崇祯那狗皇帝,更是搜刮无度。”

“我们活不下去了,才造反!”

“我们打进北京,那些钱粮,本就该是我们的!”

“至于你吴三桂,”刘宗敏鄙夷地看着他。

“你和我们,不一样。”

“你也是地主,你也是官。”

“你和崇祯,和那些被我们杀了的狗官,才是一伙的!”

吴三桂握紧了拳头。

“所以,李自成,从没想过招降我。”

“招降你?”刘宗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
“闯王是想过。”

“可我们兄弟们不答应!”

“我们凭什么要对你一个明朝的总兵低头?”

“我们打下的江山,凭什么要分给你?”

“你那关宁铁骑,是很能打。”

“可我们,也不怕死!”

吴三桂闭上了眼睛。

他想起了张若麒的话。

“李自成,他是不能安抚。”

现在,刘宗敏给了他另一个答案。

“李自成手下的人,不准他安抚。”

这支由饥民组成的军队,是一把双刃剑。

它能摧枯拉朽地推翻明朝。

也能轻而易举地,毁掉李自成自己。

“吴三桂。”刘宗敏的声音低了下来。

“你投降了满人。”

“你以为他们,就会真心待你?”

“你看看我。”刘宗敏指了指自己。

“我,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
“我们,都是汉人。”

“在满人眼里,我们……”

刘宗敏忽然狂笑起来。

“他妈的,闯王就是太傻!”

“他太顾忌我们这些老兄弟了!”

“他要是像满洲人那么狠,进了北京,先把我们这帮骄兵悍将给宰了!”

“再把你吴三桂这样的明朝大官,高高捧起!”

“用你们,去镇压我们!”

“这天下,他说不定还真能坐稳!”

吴三桂浑身一颤,如遭雷击。

他怔怔地看着刘宗敏。

刘宗敏的话,残忍,却一针见血。

李自成失败的根源,竟然是……

他太“义气”了?

他太依赖他那支“农民军”了?

吴三桂看着刘宗敏,这个粗鄙的屠夫。

他忽然觉得,这个人,比朝堂上所有文官,都看得透彻。

他挥了挥手。

“拉出去,斩了。”

刘宗敏的笑声,在帐外戛然而止。

吴三桂坐在帅位上,久久未动。

一个极其荒唐,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,在他脑中升起。

李自成,这个推翻明朝的人。

他和自己,这些明朝旧臣。

竟然,是同一个“敌人”的牺牲品。

这个敌人,不是崇祯,也不是多尔衮。

而是……

04

这个敌人,是“农民”的局限性。

吴三桂在追击李自成的路上,想了很久。

刘宗敏的话,点醒了他。

李自成,成也农民,败也农民。

他依靠农民的怒火,摧毁了明朝的统治。

但他无法将这股怒火,转化为建设性的力量。

农民军的诉求,太简单了。

就是“吃饱饭”,吃饱饭”,“抢钱粮”,“分田地”。

当他们打进北京,这个诉求达到了顶峰。

他们以为胜利了。

于是,他们迅速腐化了。

他们只想享受,只想瓜分胜利果实。

他们容不下任何人,来分享这份果实。

尤其是吴三桂这样的“旧势力”。

李自成如果强行安抚吴三桂,给予高官厚禄。

刘宗敏这些人,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

他们会觉得,李自成背叛了他们。

李自成,是被他自己的军队,绑架了。

他无法完成从“流寇”领袖,到流寇”领袖,到“开国皇帝”的转变。

因为他的根基,不允许他转变。

一个皇帝,需要的是什么?

是秩序。

是妥协。

是拉拢一批,打压一批。

是利用士大夫,去管理天下。

而李自成,从进京的那一刻起,就站在了所有士大夫的对立面。

他“拷掠”百官,彻底断绝了自己和这个阶层和解的可能。

吴三桂想到这里,不禁长叹一声。

李自成,根本没得选。

他不安抚旧臣,是死路一条。

他若安抚旧臣,背叛了自己的军队,也是死路一条。

他推翻了明朝。

却也把自己,逼进了绝境。

吴三桂再反观自己。

清廷,为何就能安抚他?

多尔衮,为何就能大胆地使用他,以及像张若麒这样的汉奸?

吴三桂忽然悟了。

因为清廷的根基,不是汉人。

不是汉人士大夫,更不是汉人农民。

清廷的根基,是“八旗”。

是那支在山海关,沉默而凶悍的满洲铁骑。

八旗子弟,是征服者。

他们和所有的汉人,都有着天然的隔阂。

正因为如此,多尔衮在政治上,反而有了极大的“自由度”。

他不需要像李自成那样,去讨好某一个汉人阶层。

他可以超然物外。

他可以“以汉制汉”。

他利用吴三桂这样的汉人士大夫,去镇压李自成那样的汉人农民。

吴三桂,是他的“刀”。

张若麒,是他的“嘴”。

而那些降清的明朝旧臣,是他的“盾”。

他用汉人的盾,挡住汉人的怨气。

他用汉人的刀,去杀汉人的反抗者。

而他自己,和他的八旗子弟,稳坐中枢,享受渔翁之利。

好一招“满汉一家”!

好一个“安抚旧臣”!

吴三桂感到脊背发凉。

他现在才明白,多尔衮的政治手腕,比李自成高明了不止百倍。

李自成,是个造反的英雄,却是个失败的政客。

他试图用“农民”的逻辑,去统治一个农民”的逻辑,去统治一个“士大夫”的帝国。

他注定失败。

多尔衮,是个外来的征服者,却是个顶级的政客。

他看透了汉人内部的矛盾。

士大夫,和农民,是几千年来的死敌。

明朝,亡于农民起义。

但李自成的“大顺”,也必然亡于士大夫的反扑。

清廷,就是抓住了这个空隙。

他们选择和“士大夫”站在一起。

他们帮士大夫,镇压了农民。

作为回报,士大夫们,心甘情愿地,献上了江山。

剃发易服,又算得了什么?

和被李自成“拷掠”家产,拷掠”家产,“均分”田地相比。

留着金钱鼠尾,穿着马褂,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。

吴三桂,就是这群士大夫的杰出代表。

他用关宁铁骑,为自己的阶层,换来了一次“体面”的投降。

吴三桂勒住战马。

前方,就是李自成最后的据点,九宫山。

他望着那座山。

他知道,一个时代,彻底结束了。

05

李自成兵败,死于九宫山。

有说是自缢,有说是被当地民团误杀。

吴三桂没有见到他的尸体。

但这不重要了。

“闯贼”已灭,吴三桂立下了闯贼”已灭,吴三桂立下了“不世之功”。

他被清廷封为“平西王”,镇守云南。

真正成了一方诸侯。

他南下云南时,路过了很多地方。

中原大地,满目疮痍。

明末的战乱,大顺的抢掠,清军的屠戮。

百姓流离失所,十室九空。

吴三桂看到,在那些废墟上,清朝的衙门,已经建立起来。

而衙门里坐着的,很多都是“熟面孔”。

前明的知府,前明的县令。

他们剃了头,换了装,继续做着官。

他们指挥着乡勇,清剿“流寇”余党,安抚百姓,恢复生产。

而那些“流寇”,很多就是当年追随李自成的农民。

秩序,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,重新建立。

士大夫阶层,在短暂的混乱后,重新回到了统治者的位置。

只不过,他们头上的“天子”,从朱家,换成了爱新觉罗家。

吴三桂在想,如果当初李自成也这么干呢?

如果李自成入京后,不“拷掠”,不拷掠”,不“追饷”。

而是立刻安抚百官,封赏吴三桂。

然后调转枪口,用吴三桂的关宁铁骑,去镇压他自己手下的“骄兵悍将”。

把刘宗敏那样的“功臣”,杀了祭旗。

李自成,会不会成功?

吴三桂摇了摇头。

李自成做不到。

他没有多尔衮的“八旗”。

他没有一支绝对忠于自己,且与汉人百姓完全隔离的“核心武力”。

他的军队,就是他的累赘。

他被自己的“兄弟”,推上了皇位。

也注定要被这些“兄弟”,拖进深渊。

这就是李自成的宿命。

他推翻了明朝,只是为了给清朝,做嫁衣。

吴三桂到了云南。

他开始过上了土皇帝的日子。

他手握重兵,坐拥厚禄。

清廷对他,极尽拉拢。

赏赐的金银珠宝,流水一样送进平西王府。

陈圆圆也回到了他的身边。

他似乎,成了最大的赢家。

他得到了李自成想给他,却给不了的“富贵”。

他也得到了明朝给不了他的“权势”。

但吴三桂,夜深人静时,时常会做噩梦。

他会梦见刘宗敏。

梦见他狂笑着说:“我,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
他也会梦见张若麒。

梦见他微笑着说:“我们,和摄政王,是天然的盟友。”

他现在才品出“盟友”二字的真正含义。

盟友,就是用来出卖的。

清廷利用他们这些汉人士大夫,镇压了农民起义。

稳固了统治。

接下来呢?

吴三桂想起了多尔衮。

那个沉默寡言,眼神如鹰的满洲摄政王。

多尔衮真的信任他吗?

信任他这个,能为陈圆圆,引清兵入关的“情种”?

信任他这个,能为荣华富贵,追杀故主(南明)的“忠臣”?

吴三桂知道,他不被信任。

他只是一把刀。

一把太锋利的刀。

当敌人被肃清后,这把刀,就成了威胁。

06

吴三桂降清后的第十年。

顺治皇帝亲政。

多尔衮早已病逝,还被追夺了封号。

朝堂上,满汉之间的界限,似乎越来越模糊。

清廷大力推行科举,任用汉官。

一派“中兴盛世”的景象。

吴三桂在云南,也过得越来越滋润。

他开铸钱币,互市通商,权势滔天。

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个“降将”。

他以为,自己真的成了“平西王”。

直到那一年,顺治皇帝派来一个使者。

使者带来了皇帝的“关心”。

询问云南的兵马钱粮,询问吴三桂的身体状况。

言辞恳切,关怀备至。

吴三桂设宴款待使者。

酒过三巡,使者“无意”中提起一件事。

“王爷,皇上对您,是天高地厚之恩啊。”

“想当年,李自成流寇,何其猖獗。”

“若非王爷阵前倒戈,引我大清入关,这天下,还不知是何等模样。”

吴三桂举杯的手,微微一顿。

“阵前倒戈”。

这个词,很刺耳。

“皇上常说。”使者继续道。

“李自成之败,非败于兵,而败于政。”

“他一个泥腿子,不懂帝王之术,竟妄图与士大夫为敌。”

“他入京之后,不思安抚,反行他入京之后,不思安抚,反行“拷掠”,逼反了王爷您。”

“此乃自取灭亡之道。”

吴三桂笑了笑:“皇上圣明。”

使者也笑了。

“皇上还说,李自成是前车之鉴。”

“我大清,绝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
“我大清,最重信义,最善安抚。”

“王爷您,就是我大清安抚旧臣的表率啊。”

“天下汉人,都看着王爷您呢。”

吴三桂脸上的笑容,渐渐凝固。

他听懂了。

使者在提醒他。

提醒他,他吴三桂,是“降将”的标杆。

清廷安抚他,是为了让天下汉人看。

看吧,投降大清,就是这个下场——封王拜侯,荣华富贵。

李自成不肯“安抚”旧臣,所以他亡了。

清廷“善于”安抚旧臣,所以他们得了天下。

吴三桂,就是清廷用来收买“士大夫”阶层的,最大的一块筹码。

他的“价值”,在于他的价值”,在于他的“投降”本身。

而不是他的“忠诚”。

使者走了。

吴三桂坐在王府里,一夜未眠。

他终于,彻底,完全地明白了。

当年在山海关,他面对的问题,和李自成在北京,面对的问题,是一样的。

他们面前,都站着“明朝旧臣”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。

李自成的选择是:打碎他们。

因为他的军队,需要靠“打碎”他们来生存。

多尔衮的选择是:拉拢他们。

因为他的八旗,需要靠“拉拢”他们来统治。

而他吴三桂。

就是那个,被拉拢的“标杆”。

李自成为什么不愿安抚旧臣?

因为李自成,和他手下的农民,是“狼”。

他们要吃“羊”(士大夫)。

狼,怎么会去安抚羊?

清廷为什么愿意安抚旧臣?

因为清廷,是“虎”。

他们是外来的猛兽。

他们要的,是整个“羊圈”。

他们需要“牧羊犬”(士大夫),去帮他们管理羊群。

而他吴三桂,就是那条最凶狠的“牧羊犬”。

可悲的是。

当狼群(李自成)被消灭后。

老虎(清廷),还会允许一条如此凶狠的牧羊犬,继续存在吗?

狗,太肥了,是会咬主人的。

吴三桂看着窗外。

天,快亮了。

他知道,自己的好日子,快到头了。

07

康熙十二年。

年轻的康熙皇帝,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
撤藩。

吴三桂,尚可喜,耿精忠。

这三条当年替清廷咬下了半壁江山的“牧羊犬”,老了。

他们的存在,成了帝国新的威胁。

吴三桂接到了圣旨。

他平静地接了旨。

他没有愤怒,没有惊讶。

这一天,他等了太久。

从他降清的那一刻起。

从他明白李自成为何不肯安抚旧臣的那一刻起。

他就知道,会有这一天。

李自成,代表农民。

他要推翻士大夫。

所以,他和士大夫,势不两立。

清廷,代表满洲贵族。

他要统治士大夫,和士大夫之下的亿万农民。

所以,他选择暂时和士大夫“合作”。

利用士大夫,镇压农民。

当农民被镇压后。

士大夫,就成了新的“敌人”。

尤其是像吴三桂这样,手握重兵的汉人士大夫。

康熙,要撤藩。

就是要卸掉他这只“牧羊犬”的獠牙。

吴三桂想起了刘宗敏。

“我,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
他想起了张若麒。

“我们,和摄政王,是天然的盟友。”

全是谎言。

吴三桂笑了。

他终于明白,为何李自成推翻明朝,也不愿安抚旧臣。

因为安抚,是一种“妥协”。

而李自成,和明朝旧臣之间,根本没有妥协的余地。

那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搏杀。

李自成看懂了这一点。

所以他选择“拷掠”。

他败了,但他没有“背叛”自己的阶级。

而他吴三桂呢?

他选择了“妥协”。

他选择了“安抚”。

他背叛了自己的民族,背叛了自己的故主。

他投靠了清廷,帮着清廷,镇压了李自成。

他以为自己是“盟友”。

到头来,他才发现。

他只是清廷用来瓦解汉人抵抗的,一个“工具”。

一个“标杆”。

一个,随时可以丢弃的“夜壶”。

现在,康熙觉得这个夜壶,太脏,太占地方了。

要扔了。

吴三桂站起身。

他拔出了佩剑。

剑锋,依旧森寒。

“盟友?”

吴三桂冷笑。

“你们不仁,休怪我不义!”

他吴三桂,引清兵入关,是为了一己之私。

如今,他要反清。

亦是为了一己之私。

他不是李自成。

李自成,至少还代表着千百万活不下去的农民。

他吴三桂,谁也代表不了。

他只代表他自己。

一个彻头彻尾的,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
一个,被时代玩弄,又试图玩弄时代的,可怜虫。

康熙十二年十一月。

吴三桂起兵反清。

史称,“三藩之乱”。

他最终,还是走上了李自成的老路。

只是,李自成反的是士大夫。

他反的,是他的新主子。

他降清后才明白的一切,都化作了这场叛乱的怒火。

但他明白得太晚了。

他所依赖的,依旧是那些被清廷“安抚”的汉人士大夫。

而这些人,早已被磨平了棱角。

他们,宁愿做“牧羊犬”。

也不愿再跟着一只疯狗,去咬“老虎”。

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